挪威的森林.jpg

我的版本下集書皮更黑了點,不知道是電腦色差還是我買到的是再新一點的版本?Anyway,這其實不重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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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版書皮跟台灣中文版差不多,簡潔有力,顏色卻又如此飽和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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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書皮版本請看這裡:http://www.exorcising-ghosts.co.uk/norwegianwood.html

我又要做出一番坦白,我承認,我以前覺得總是把村上春樹掛在嘴邊的人太多了,多到令我厭煩,所以我一直不怎麼有動力要去碰觸他的作品。另外,他的作品太多了,多到讓我對他有種「暢銷作家的作品內容好像都差不多」的刻板印象,所以再一次削減我想去閱讀他作品的動力。

但前陣子我開始了比較透徹的披頭四之旅-2009年重新發行他們的十六張專輯,聽到《 Norwegian Wood/挪威的森林》之後真的很喜歡,又恰巧看到陳英雄要翻拍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的新聞,然後又很巧地不知道從何處連到一篇文章在討論「挪威的森林」翻譯上的謬誤以及將錯就錯之後一連串的效應。裡面對於村上春樹的這部作品也提及不少,於是我便在一股衝動之下直接去博客來下訂;當然,一如往常,還是要我母親去取貨,哈哈哈。

 

上一篇在寫的時候雖然已經看完,但並不打算寫些甚麼,所以單純想分享一下這首音樂就放入了。然而,村上的《挪威的森林》後勁有點太強,於是還是敲起鍵盤試著記錄一下。

村上在後記裡提到,這部作品他基本上是在南歐完成的,主要搭配的是披頭四的音樂。這影響了這部作品多少,沒有人能肯定的說,但是故事裡不斷彈唱的披頭四樂曲,好像與現實生活裡仍然不死的披頭四相互唱和著,《挪威的森林》彷彿也有這麼一種不死的卓越性。它已經的確凌駕於村上春樹個人之上了。當然,我不是一個村上春樹的專家,尤其我的村上入門書就是選了這本據說最不像他的風格的作品。一部戀愛小說,他如此說。而在我知道為數不多的日本作家當中,白石一文也是一位可以悄悄地被歸類在「戀愛小說」類別裡的作家,而且要強調,是「男人觀點」的戀愛小說。

 

而就我一位剛讀村上春樹的新手來看,他和白石一文仍是相當不同的。不 管是敘述上、語氣上、關注的焦點上...給我的感覺都是相當不同的。當然,翻譯也許可以影響一些感覺,因為不論是怎麼讀,感覺都還是很「日本」,讀了幾句就可以感覺得到這是日本小說。用國籍分類大概是比較不容易出錯的方法吧。雖然我提到了白石一文,但是我也不打算將他們二位做甚麼比較,我何德何能啊!哈哈。

《挪威的森林》便是那種雖然闔上了書本,心裡腦裡都還會趁著空檔拿出來回味一下的作品。先說點老百姓的觀點,我想渡邊可能有種掃把星的特質,為何他身邊的人總是不斷死去,而且都是自殺。哈哈,當然,這一點被我用老百姓的觀點說出來好像變得很荒謬和俗氣,也許在甚麼學者或是專家筆下寫出來會變成一種社會的投影或是人性的牽扯之類的。我想表達的是,在一個朋友們常常以自殺作為結束生命的方式的主角渡邊身上,我們看見不斷被迫面對生與死的痛苦和壓抑。主角,一如往常,仍是給我一種冷漠、隔絕的氣息,而他所愛著的人也一如往常是個解不開的謎團。幾乎每一個人寫到《挪威的森林》都會引用的一句話:「Kizuki 死的時候讓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死並不是生的對極存在,死是本來就包含在我這個存在之中了。」這句有名的話的確有令人思考的空間。

其實在白石一文的《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之中也談到許多生死的討論,當然,在此我沒有要討論的意思(那幹嘛一直拿出來講!)。村上處理這一部份的時候,在主角敘述當中,不曉得為什麼有一種很透明的感覺;彷彿看到腦海中出現了主角凝視著某處,淺景深的畫面讓人看不出主角身處何處,卻又隱隱約約有些色塊相互交疊鋪在背景上,主角此時以一種抽離情緒的方式,不疾不徐、聽來並不堅定卻有點勇敢的語氣講出了這句話。這只是我的想像,但渡邊此時在我心中已然是位很優雅的人;可以說是優雅,也可以說是冷漠。不曉得為什麼,我目前所接觸到的日本作家當中,主角往往都是給我這樣的感覺-冷漠、疏離、專注於自我、似乎並不主動與外界交互作用、讀很多書的、聽很多音樂的、在心裡想很多事的...彷彿有塊模板,人人都是這樣刻造出來的,只是手工總是會有細節上的不同。我曉得我這樣講可能是一種不敬,我也曉得我讀書需要重複的讀才能讀出手工的細膩和不同之處,但是人物的共同特質並不困擾我,我反而認為這是一項很有趣的巧合,或該說是偶然?

如同村上的作者介紹理所寫的「除了暢銷,村上獨特的都市感及寫作風格也成了世界年輕人認同的標誌」,「都市感」也許正是答案之一,恰巧我所讀的幾乎都是發生在當代都市的故事。雖然書中世界與現實世界不可混淆,但我不得不再感嘆一次,是我居住的都市太小,或是我真的太封閉太遲鈍,我從未自發性的感受到這些日本作家中的「都市感」。有時候坐公車經過一些台北的綠意盎然,搭配上溫暖和煦的陽光,我會認為台北是座美麗的都市;但往來於路上的行人,在我的想像當中,他們可能過著很奇特的日子,我卻感受不到像故事裡主角們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其實這也單純是我個人想像,也無關優劣,只是對於無法切身體會到小說中所描繪出來的那幅景象感到有點可惜罷了。

《挪威的森林》也觸及到所謂政治的議題,右翼左翼的問題是永遠討論不完的。反法西斯的男主角渡邊諷刺著那些喊著罷課、最後怕被當又乖乖回去上課的「領導者」們,以「不想點名就故意不被點到名」作為反抗體制的小小抗議。乍看之下他是平凡的,但也是相當個人的。他不溶於大眾,他是突出的,卻以一種安全的樣子覆蓋住。在綠出現時,她不斷的說「你這樣子講話真有趣」之類的話,她很快的突破了那層掩蓋,看出了他的不同。這大概是戀愛小說中不可或缺的一項元素吧。

問每個讀過《挪威的森林》的人,哪一段你最喜歡,大概每個人都能講出很不一樣的答案,或著是很不一樣的多段答案。我目前尚且無法說出我最「喜歡」的片段,因為我只讀了一次,這樣是不夠謹慎的。但目前令我最印象深刻的,是在直子自殺之後,玲子到東京找渡邊的那一段。我不曉得是直子的死令我印象深刻,還是渡邊和玲子四次的性愛,也或許是結局將至了不自覺就是會特別深刻...但那一段的畫面和音樂都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事實上,我這篇網誌所放的音樂也都是那晚她們所彈唱的。

渡邊和直子、渡邊和玲子、渡邊和綠是三種很不相同的關係,其中人人都是糾結著,除了綠之外。綠在這部作品中,比較像是渡邊額外生出的支線劇情,當然,她不是比較不重要的劇情;支線劇情在這裡意思是旁支、分開、關係簡單一點的意思。好像只有綠才是渡邊真正自己所擁有的。和直子之間永遠都有Kizuki,和玲子之間也永遠都有直子,其他像是永澤、初美都是一種處於三角的連繫。只有綠,是簡單的;只是對於渡邊-習慣於專注在自我身上的渡邊-而言,這份簡單是無法真的得來這麼容易的。腦海中總是不斷想著、陷著,心中牽掛的和遺失的,形成一種拉扯,在這拉扯之中,他不敢也不能真的這麼簡單。

這部作品我並不特別覺得「救贖」是描寫的重點,所以也不想將綠說成是渡邊的「救贖」。

最後放上《Hey Jude》,這是一首撫慰人心的歌,在John Lennon和第一任妻子離婚時,Paul McCartney和John Lennon寫給Julian Lennon(John Lennon和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兒子)。這是一首安慰和鼓勵的歌,也應該是首快樂的歌,對未來有所期許的歌。也許可以將其視為我對《挪威的森林》結局的小小呼應,雖然我並不認為它是全然正向的,但總是給人一種歷經苦難,仍是在人生路上來到一處新風景的期許之感。

 

最最後,我希望我不會成為太愛把村上掛在嘴邊的人。即使常常提到,也是因為真的喜歡他的作品,而不是喜歡說出他名字之後別人所投射的眼光和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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